第15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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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睡着了?”谢临渊忽然凑过来,靠在她脑袋上,轻轻蹭了一下。 见她不打他,又蹭了好几下,然后埋首进她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。 郁卿正在认真想事,被他这么折腾,浑身一激灵,皱着眉回首:“你是狗嘛?” 谢临渊冷哼一声,明显不悦,但也没说什么。 郁卿缓缓转回来,闭上眼。 下一刻,她颈弯蓦地贴上微凉的触感。 他温热的气息拂在脖颈,顺着下颌搔动耳畔的鬓发。她皮肤激起一片酥麻,被他含在唇齿间,反复吮啜。 郁卿浑身紧绷,禁不住闷哼出声,立刻被他捂住嘴。 谢临渊的臂弯压住她的蠢蠢欲动的双手。 他在她后颈上留下微痛的酸涩,慢慢勾开她里衣的后领,顺着肩颈的线条向下一点反复碾轧。 被他吻烙过的肌肤残余红痕,如白雪寒梅。随着衣领滑落,梅花沿蝴蝶骨生长。 谢临渊掀起眼皮,黑眸中热潮翻滚,将她倏然按倒在锦褥。他伏在她单薄脊背上,长发垂在雪中,与她的交缠在一起。 谢临渊轻轻抚摸着,他留在她背后的印记。 “痛么?” 郁卿心想你亲都亲完了还问。她猛地转过身,勾住他的脖颈,扯开他领口,张口狠狠咬住他颈侧隆起的肌肉上。 丝丝血锈味顿时沿着舌尖,蔓延至喉咙。 谢临渊长睫颤动,双唇紧抿,偏头一动不动垂眸看着她,任由她的呼吸没入他衣领。 郁卿咬完,躺回床上,抹了一把嘴唇,皱着鼻子问:“痛么?” 她咬得可狠太多了。 谢临渊沉默半响,哑声道:“没感觉。” 郁卿不信这个邪,用力将他按到床上,往他平直挺拔的锁骨上咬了一大口。此处皮肉薄,她咬得极用力,牙都酸了,谢临渊不发一言,连呼吸的节奏没有半点变化,唯深沉的黑眸淡漠地看着她。 他或许根本没有痛觉。 郁卿顿觉做了无用功。早知如此,还不如锤他一拳更简单省事。 她松开嘴,伸手揉揉自己苦命的牙,翻身缩进被子里睡觉。 身侧人纹丝不动,异常地安静。 郁卿挪了挪身子,调整到了一个舒适的姿势,闭上眼准备入睡。 她忽然发现不对劲,屋中静得诡异,好长一段时候,只剩她一人的呼吸声。 郁卿皱眉,声音从被子里传出:“你不会又在装无事发生吧?实际上痛得连话都说不出了。” 无人回答她嘲讽的问句,谢临渊好似不屑一顾,亦或是睡着了。 窗外风声停息,鸟亦不鸣。 郁卿反过手臂,从丝衾底下滑过去,打他的手:“伤药在……” 话没说完,手就被他立刻攥进掌心,扣在床上。 他的手臂,乃至指尖都紧绷着,微微发颤。 郁卿用力要抽走,下一刻谢临渊猛地翻身而上,将她笼罩在他的影中,长指穿入发里,按着她的头顶。 滚烫炙热的吻顷刻覆下,无休止地缠在耳畔和脖颈,蔓延到心口。 郁卿耳畔如雷鸣炸响,手忙脚乱推开他。 幽微昏暗的床幔中,谢临渊双目发红,撑在她身前,喘息声急促沉重,渴望和挣扎几乎要溢出来。 “你疯了!”郁卿心焦如焚,怒斥道,“这是牧府,你也太放肆了!” 他眉心拧成一团,下颌紧绷,咬牙声咯咯作响。 “跟朕回去……”他嗓音嘶哑艰涩,躺回她身侧,又将她卷进怀里,鬓边不停厮磨着,一遍遍地重复:“跟朕回去。” 郁卿也陷入混乱,不知该做什么,只好闭着眼不言不语。 过了许久许久,直到她已睡着了。 谢临渊的气息终于渐渐恢复平静。 他前额抵在她的眉心上,忽然苦笑一声。 - 果不其然,第二日清晨郁卿醒来时,床帐中没有其他人。她揉着眼睛,恍惚间想到昨晚好像不是做梦,顺着脖颈往后背摸,也没什么异样的触感。婢子进屋服侍她穿衣,郁卿犹豫片刻,找了个借口先赶她出去,自己跑到铜镜前,背着身子照去。 郁卿迅速拢起衣衫,不敢再看铜镜,指尖攥紧袖口。 刚穿好衣衫,就有人来通传消息,战事紧急,牧峙要立刻动身去前线,请夫人去议事堂。 难怪昨晚谢临渊说,先睡一觉,明天带她走,也不在乎她说要缓两日。牧峙一去前线,都是十日起步。 议事堂中,牧峙已整装待发,甲衣银光寒锐,气势逼人。他的手按在佩刀上,含笑看着郁卿向他行礼,点了点头。牧峙的眼睛明亮,与牧放云如出一辙,但眼型更为狭长矜威,对视时总有种被看透的不适。 也可能是郁卿自己心虚。 牧峙瞧她眼下有淡淡青影,问:“夫人昨夜睡得不好?” 郁卿嗯了声:“心里烦乱睡不着。” 牧峙思忖片刻,安慰道:“我收到消息,陛下今早已离开平州。你莫要再担忧了,若你怕他今后再来,就叫人传讯与我。我回府陪你便是。” 郁卿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:“陛下真的走了么?” 牧峙颔首道:“守城门的将领亲眼目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