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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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岁贾璋中了案首,贾赦奖励了他一处南门附近的铺子。 这算是他给贾璋的私产,不拘是租出去,还是自己开店, 都能攒下不少银钱。 贾赦听说璋哥儿好像开了一家花鸟店,还把高彬的弟弟高杉聘去做掌柜了, 据说生意非常不错…… “行,您正好视察一下我那小本生意, 顺道再挑两盆花回去顽——高杉月初来送账本时还说店里新采购了好些好盆景呢!” 就在两人说话间,包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。 店小二的声音透过酸枝枣木雕花门传了过来:“两位客人, 我家主人想送两位一壶本店的招牌酒水太白醉,请问小人可以进来一下吗?” 太白楼,太白醉。 贾赦忽然想到了许多旧事。 那时太子还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,恩隆远超诸位皇子。 借着太子的光,他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都能被皇帝赐字恩侯。 那时他有慈爱的祖母,位高权重的父亲,还有知心的好朋友。 那时的陈瑞祥曾在酒后玩笑道:“我最爱李太白的诗词,以后我若开了酒楼,就叫太白楼。” “我还要卖我亲手酿的酒,就叫太白醉。” 贾赦不曾背诵过李太白的任何一首诗,只听父亲吟诵过“朝如青丝暮成雪”,但也不求甚解。 可他还是捧场道:“平嘉你这做法才是真风流名士的做法呢!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,珠什么玉什么?” 侯孝康和贾赦一样是个粗人,也接不上话。 陈瑞祥却抚掌大笑道:“恩侯,是珠玉在侧,觉我形秽——要我说,恩侯你这么说话就太自污啦!” 贾赦心想,外面肯定不是只有小二一个人。 想来陈瑞祥大抵也在。 若他拒了这太白醉,陈瑞祥便会离去。 若他收下这太白醉,陈瑞祥就会进来。 贾赦当然不会拒绝,他早就说服了自己要和旧友重聚,否则他也不会来太白楼。 于是他对贾璋使了一个眼色。 贾璋会意地对小二道:“那请进来吧。” 门外站在店小二身边的陈瑞祥在听到贾璋的声音后立即推门而入,一进屋就看到了贾赦。 却见贾赦今天穿了一件墨底织金枫纹道袍,眼角堆满皱纹,早已不复当年的遮奢年少了。 “恩侯!” 陈瑞祥脱口而出的就是贾赦的表字。 贾赦也在观察陈瑞祥。 陈瑞祥今天穿了一袭云锦直裰,和他记忆中的模样一般无二,只是脸上增添了些岁月的痕迹。 比他老得慢。 还没等他仔细观察陈瑞祥的儿子陈也仁呢,就听到对方激动地叫他表字。 不知为何,贾赦突然有点儿想逃避,鼻子也有一点酸。 可是一想到有小辈在,贾赦才强行压下了自己想逃跑的冲动。 他总不能在孩子们的面前跌份儿 “好巧,居然能在这儿遇到陈寺丞。” 贾赦的脑子不知道怎么短路了,张嘴就是胡话。 陈瑞祥听他这样说话,恨恨地道:“恩侯竟如此无情,不愿见我和老侯也就罢了,如今竟是连旧友的名字都忘了吗?” 贾赦被他说得鼻子更酸了,踌躇了好久,他才别扭的张嘴道:“平嘉,好久不见。” “秋符他也来了吗?” 陈瑞祥见他眼眶发红,心中也颇酸楚:“我已经派人去通知秋符了,他一会儿就过来。” 说到这儿,陈瑞祥便对陈也仁和贾璋道:“仁哥儿,我和你世伯有事情要说,你带弟弟出去玩吧。” 贾赦也对着贾璋点了点头。 陈也仁与贾璋被扫地出门后,无奈地相视一笑。 不过因为陈也仁和贾璋都不经常出门玩乐的缘故,一时之间,两人还真想不到去哪里。 最后还是贾璋对陈也仁道:“上次文会时陈兄说自己喜欢莳花,我名下有一家花鸟店,不如我们去那里逛逛?” 陈也仁忙不迭地点头同意了。 两人带着小厮长随去了南门那边,走进贾璋的花鸟店后,贾璋对掌柜高杉介绍道:“高掌柜,这是我的朋友陈也仁陈公子,你叫他陈大爷就行了。” 高杉连连点头,忙不迭地对陈也仁行礼问安:“小的给陈大爷请安。” 陈也仁把他扶了起来,连忙摆手表示高杉不用多礼。 贾璋让两人认个脸熟后,就把高杉给打发走了,自己带着陈也仁逛了起来。 “璋哥儿,你这店里海棠长得真好,不知你们请了哪位莳花高手?” 贾璋神神秘秘地点了点自己的胸口。 陈也仁惊讶地看向贾璋。 贾璋笑道:“莳花弄草也是风雅事,况且还能赚钱。你看这盆绿菊,就是我闲来培育出来的。倒是能赚来不少银子呢。” 贾璋莳花的本事是他前世在花草房里当差时练就的。 开花鸟店当然是为了赚钱,他能种出来好几种时人种不出来的名种,有这几种名花香草做招牌,他的生意不可能不好。 陈也仁却是个真喜欢花草的,在听到贾璋的话后他高兴地道:“没想到我和贤弟居然是同道之人!” “璋哥儿,我养了一盆长得极好的金星雪浪,日后你来我家做客时我给你分枝!” 贾璋点了点头。 待两人离开花鸟店时,陈也仁收到了贾璋送他的两盆瑶台玉凤,自己又订购了好几盆不同品种的秋海棠。 贾璋吩咐高杉,记得派人往府里送三盆店里的罗汉松盆景。 一盆送祖母,一盆送父亲,一盆送母亲。 这罗汉松长得郁郁葱葱的,无论是摆在屋里,还是摆在院里都很合宜。 出了花鸟店,贾璋和陈也仁又去陈家的书铺逛了逛。 陈也仁回赠了贾璋十二月花神的花笺,贾璋让雪檀收了,自己又买了几部新出的时文集子。 两人又去茶楼喝了茶,听了书,这才返回太白楼去找两位老父亲。 太白楼掌柜见到这两位小爷回来,凑过来小声道:“东家和贾老爷在两位小爷走了后就开始抱头痛哭!后来侯老爷来了,三位老爷喝了好多的酒,喝完后去戏楼了。” “侯老爷醉得轻些,说是若两位小爷回来了,不用等他们,直接家去就行。” 掌柜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,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。 他生怕这两位小爷不高兴。 陈也仁却迷茫地道:“现在天色还早,父亲和世伯世叔去戏楼顽,怎么不带我和璋哥儿?” 贾璋心想,不让你去肯定是因为这戏楼它不正经啊。 “不带就不带,今儿逛了一大圈儿,咱们都快累坏了,我爹他想带我去我都不去。” 陈也仁难得见贾璋赌气,以为他是没去成戏楼不高兴,忙安慰他道:“就是就是,我也不想去那劳什子的戏楼!” “璋哥儿若是喜欢听戏,日后哥哥请你。” 贾璋心底笑绝,心想,陈也仁在长大成人前是绝对没办法去贾赦他们去的戏楼的。 当天晚上,贾赦回家时,果然沾了一身脂粉气。 邢夫人派了贾赦最近的新宠碧桃过去伺候,惹得碧桃在心里偷偷骂她。 太太可真是的! 老爷过生辰时,太太要头一个说吉祥话,好哄骗老爷的金银首饰。 等到老爷身上沾满外面女人身上的脂粉气和酒气时,太太却跑得快! 不但跑得快,还指派她过来伺候,真是可恶至极! 偏生她还不敢不来。 真是呜呼哀哉! 贾赦和他的朋友重归于好了,浑身上下的活力都变多了,贾璋也放下了一段心事。 在新的一年到来后,贾璋只略略地参加过几次文会。 除此之外,便是待在家里读书,备考院试而已。 春去秋来,时间伴随着贾璋的读书声飞速流逝,转眼间就到了八月。 院试的时间也快到了。 京中院试皆由顺天府衙门承办,学政督办。 今年提督顺天府学政权院试事的人是翰林院修撰李用星。 八月十三日时,学政李用星就按临顺天府衙门,住到了贡院里头去了。 贾璋他去年就已经通过了岁考,早就获得了参加院试的资格。 在李用星巡按顺天府衙门后,贾璋就和林之孝一起去办理了参考文书,准备参加今年的院试。 李用星是个年轻官员,今年不过三十岁。 因为他今年是第一次做提学官,所以格外实心用事。 上行下效之下,院试的一应关防也变得严格起来,顺天府衙的吏目衙役也因为这个忙得脚打后脑勺。 李用星这个学政更是不清闲。 他不但要和请来的大儒名士一同拟题,还要设计种种监督程序,防备有人舞弊…… 总之,今年的中秋节,无论是士子还是顺天府与学道的官员全都清闲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