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5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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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有一个脾气不好的,更是一摊手,便解下了一条锁子鞭来。 他们亦是守岁,再加上这不动自威的锦袍老者,气势直震得周大同等人暗暗叫苦,双腿都颤颤的。 目光不停地瞥向木屋,盼着胡麻出来,但里面却始终没有动静,他们却更担心。 “他们这一支守岁人,倒是不错的,虽然行事霸道些,但却挺仗义,身上也是学了本事的,可惜入了红灯会。” 庄二昌矿首,看到了周大同等人的模样,却也叹了一声,似乎也暗自羡慕,那位老阴山里的周二爷,会调教徒弟,那位姓胡的管事,一身本事也就罢了,这几个师弟,同样也各有绝活。 这还罢了,关键是到了事上,居然不怕,还讲义气。 有本事,有绝活,还有这心性,不连他也动了是不是要自己收过来的想法,说话之时,倒是隐约带了几分维护之意。 “拜那红灯娘娘这等子乡野游神,哪里有入了我一钱教正大光明?” 那位被庄二昌称为师傅的老者却是笑了笑,也能听出来徒弟话里的意思,眯着眼睛向了周大同等人身上一扫,倒是尤其的在赵柱身上看了一眼,道: “别这么没规没矩的,老夫便是柳县的铁桥孙三,回头去了老阴山问问你们家师傅周二爷,没准他知道我。” “都是守岁一脉,多少会留个情面,老夫不会为难你们那位师兄,更不会为难你们几个小的,但你们先将他唤出来拜见我,若是懂事的,我非但不伤人,还给你们指个好去处。” “……” 一边说着,一边神色微傲,又向了旁边的庄二昌道:“别的都不重要,你递来的信,我也已经禀告了教主,他老人家听了,也不胜欢喜。” “那东西若真的是尸陀,你便为教里立了一功,若肯入教便直升护法。” “若不肯入教,也可以请来香火,于乱世之中,护你周全,待到将来成了大事,予你一方封地,也不在话下。” “……” 庄二昌闻言,便也努力在脸上挤出了微笑,心里只是想着:“师父自从入了一钱教,便开始满嘴神神怪怪,不吃牛肉,拜什么大贤良师,还要炼铁造甲,一心造反。” “搁平时自是要躲着他,只不过,如今如矿上的东西自己是守不住的,怎么也得选这授业的老师傅。” “想来这一钱教虽然邪门,但攻城略地,驱逐官府,收税纳粮,倒也声势不小。” “如今趁了这个机会,我若是可以献上尸陀,再拉着这么几位守岁人一起入教,那这功劳,也足以让我省过了前头的苦熬了……” “……” 而听着他们的话,周大同等人,也皆面面相觑,他们没经过这种事,浑然不知怎么处理,下意识想看老算盘,却发现那老东西眼珠子骨碌碌转,却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但周大同几个反应不过来,这位孙老先生却不耐烦了,向旁边那位手里拎着九节鞭的男子一点头,道:“你进去看看,对方伤势重不重,重的话给颗血食丸吃,不重的话就让他重一点。” “总归让他明白些事,待会别碍了我们的要事……” “尽量不伤人。” “……” 旁边的周大同等人,见状皆是心惊,慌忙拿起了家伙,严阵以待,但这手持九节鞭的人,却已经笑着跳落了马,准备动手了。 孙老先生嘱咐完了,便不再看向他们,而是向庄二昌道:“你且带路,看看那矿脉里的东西才最重要。” “若真是尸陀,便恰可说明,天命正在我一钱教!” 庄二昌忙抬头,看向了前方那红布裹了起来的矿脉,笑道:“便在前方,我也从未见过此物,只是瞧着像是记载中的模样,知道这不是自己守得住,便赶紧向师父您递了信了。” “但究竟是与不是,我眼力差些,还是得请师父瞧过才能定夺。” “……” 那锦衣老者笑道:“别说是你,我也没见过啊,但不用担心,我请来了教内法王同行,究竟是否,他定是能辨认得出。” 说着,他身边一个披着粗布的斗篷,看起来并不起眼,倒如乡间妇人一般的女子,轻轻掀起斗篷,向庄二昌点了点头,几人说着,便要向了那被封的矿脉方向走去。 “毁我圣物伤我族人,杀我蛊虫,你们这群夏人,行事便是如此霸道么?” 可也就在他们刚刚准备抬步之时,身边却是响起了一个满蕴了愤怒的声音,却是刚刚才炼成了蛊虫的乌公族长。 忽地听到了这位乌公族长发话,庄二昌以及那位跟了他师父过来的人,脸上倒是不自禁的都露出了笑容,殊无先前尊重,眼底只有轻蔑。 第390章 食黑太岁 庄二昌请来的人,刚一现身,便毁掉了乌公族长的蛊盆,已经不将他放在眼里了。 蛊人被守岁近了身,便等于没了半条命,况且,连他炼蛊的蛊盆,也被毁了,这就等于毁了他一身的本事,如同守岁人没了自己这一身道行,若还视若大敌,才是一个笑话。 却不曾想,这乌公族长,如此竟是忽然抬起头来,满脸愤恨,死死地盯住了他们,口出愤恨之言。 庄二昌矿首笑着看了他一眼,道:“乌老哥,是你先起了野心,你在外面派人布蛊,又跑进我们矿上来装好人,里外都是自己演戏,真当我瞧不明白么?” “如今在我们这里吃了亏,也是自找,就没必要这么委屈了吧?” “……” 乌公族长死死咬着牙,低声道:“但你毁了我的蛊虫,便没人可以治得住乌颂了,他是不会放过你的……” “乌颂?” 庄二昌矿首闻言,却是忽地笑了起来,指向了那几个被人从马背上丢下来的巫人,道:“这段时间里,在外面放蛊的,不就是他们几个么?” “事到如今,还要耍嘴,你那个谁也没有听过的儿子,根本就是你瞎编出来的吧?” “你假借外面有人放蛊,给我们施压,就只是为了不让我们瞧出来你在这谷里炼蛊的猫腻罢了,这血食矿上,一分一豪,我皆熟记于心,你借炼蛊之名,偷了多少邪气,当我不明白?” “……” “……” 而听着他带了些调侃的质疑,乌公族长,却也脸色灰败,缓缓闭上了眼睛,良久,才慢慢睁眼,低声道:“这几日的蛊,确实是我安排的族人放过来的。” “但乌颂也是真的,一开始封了你们这血食矿的也是他。” “只是在我们决定过来的时候,他却又莫名其妙地收了手,我也是没有办法,才安排了自家人放蛊,以免你们怀疑啊……” “但如今,我炼的蛊虫已经被毁,没了克制乌颂的东西,以他的疯狂,你们……” “……” “什么鬼?” 看着这位乌公族长一脸阴森说话的样子,众人第一个反应,居然是想笑,偏又因为他这表情太过认真,倒又笑不出来,神色变得略显复杂。 自从庄二昌暗中邀请的师门帮手与一钱教的人赶到,这位乌公族长煞费苦心的布局,看起来便已经是一场笑话。 他这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的法子,被人瞧得一清二楚,甚至连他安排在子外面林子里,假借放蛊,里应外合的人也都被人找出来了,可谓是输的一点脸都没有留下。 事已至此,不老老实实认栽,倒还说这些如笑话一般的言语做什么? 倒是那位被人簇拥在了中间的锦袍老者,微微凝神,便先冷笑了一声,向庄二昌吩咐道:“这会子,还是我们先去看看尸陀为要。” 眼神一撇,又向身边的人道:“你们杀了这疯疯癫癫的巫人,不看看自家寨子里一共几人,便仗了几手放蛊的本事,打起尸陀的主意,真可谓是自取祸端了。” 说着便要前行,他身边跟着来的两个人,却是各自活动了一下筋骨,向了旁边的乌公族长走了过来。 这两人也似是守岁门道,年龄看着皆三十许上下,身子骨结实,身上满是阴森气质,一瞧这模样,便知道是见过血的。 而见他们面露杀机,乌雅身边的巫人少年,已是忽地暴喝一声,便要跳了起来,他们拼命。 可是这两人,只是随意看他一眼,忽地一声大喝,口中一道血光喷吐,这巫人少年,便忽地被击中了胸膛,直挺挺地摔了出去,心脏出了一个血洞,倒地已是死了。 见着这少年身死,无论是乌公族长,还是乌雅,皆已满面惊怒,但那两个人却浑不当作一回事,淡淡笑着走向前来,便要向他们下杀手。 而眼见得这群人一现身,便下手如此凶戾,且一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模样,周大同等人也都已经大惊,跃跃欲试,不知道要不要出手帮忙,只是老算盘却瞪他们一眼,暂时阻止了他们。 眼见得守岁近身,两位蛊人已经毫无办法,众人也皆唬的脸色苍白,却冷不丁,死寂一片的谷外,却是忽地响起了一声竹笛声。 这笛声响起来的极为突兀,且音调怪异,听着仿佛就在山谷旁边,也就一墙之隔,十几丈距离。 正满面惊惶的乌雅,猛得抬起头来,已经发红的眼眶里含着泪珠,但声音里却已经有了些许惊喜之色:“阿哥?” 乌公族长则是脸色一变,声音都有些颤:“他终于过来了?” “真的还有人在左近?” 同样听着这笛声,庄二昌并锦袍老者五行人,也是心里微惊,停下了脚步,面面相觑,他们刚刚进谷之前,便已查看过周围,除了这些放蛊之人,该没有旁人了才是。 但这笛声真真切切,就在身边,而且听着这腔调,也绝对就是巫人里的一员,甚至可以确定,这就是那用来驱蛊的竹笛。 而如今这竹笛声渐渐飘来,离得谷内越来越近,众人心头,便也愈发地冰冷压抑,仿佛这笛声有着某种魔力,可以将人心底的惧意给挑起来似的。 而那锦袍老者,听着笛声,也忽地倒吸了一口凉气,耳朵动了动,似乎听见了什么笛声之外的怪异动静。 自打入谷之后,便从容不迫的他,声音里居然忽地多了些惶急之意,猛得转身,大喝道: “有古怪都小心着……” “……” 话犹未落,众人便都瞧见,谷外,忽然有一阵黑色的风卷了进来,其势甚急,但风本是无形之物,又如何能看见? 直到这风近了,他们才忽然意识到,那不是风,而是一群密密麻麻,乌泱泱的蜂。 一个个都挺着尾针,震颤着翅膀,铺天盖地,呼啸而来,场间众人皆是浑身发毛,那无边无尽的嗡嗡声,直涌进了耳朵里来,仿佛心脏都在发痒一般。 “蛊蜂……” 不说别人,就连那老算盘,都在这一刻吓得浑身发毛,失声叫了起来:“快,快他娘的逃命呀……” 一边喊着,一边向了木屋方向窜,刚窜出了没几步,就看到周大同、周粱、赵柱几个,都冲到了自己前头,跑的却是比自己还快。 “站我身后!” 而同样也在这一刻,那位锦袍老者也反应了过来,忽地一步踏上前去,右足结结实实落地,居然在地上踏出了一个清晰的坑来,紧接着,他深吸一口气,忽然口中快速念出了诲涩咒语。 身前仿佛空气都黑暗了几分,有阴森森的幕气出现,那些铺天盖地过来的蜂,竟是撞到了他身前,一只一只地跌落。 但是蜂群何其厉害,源源不断,这位锦袍老者,也只能强行守住,用这种彼此消耗完全不在一个量级的情况下,勉强抵御着蜂群,好护着身边跟随着的弟子与法王。 “是乌颂……” 同样也在这时,乌公族长已是脸色灰败,嘴唇颤抖,低低地说着:“确实是他来了……” “也只有他,总是可以把蛊炼得如同噩梦一样……” “……” 他这话似是向了乌雅说,但是却不再看向乌雅,而是猛地向前,看到了那只被钉在地上,蛊盆里全无动静的蛊虫,脸上现出了一抹绝决的狠辣之意。 “要对付乌颂,便只有这一种办法……”